第20章 剑出山河
倾风才走了两步,就发现大殿中间那两排最舒适;宽椅,竟还有两张是空着;,不知是给谁预留。 当下直接高声招呼道:“师父,坐这儿!这里有座。” 一时间,原本还在细声交谈;众人都静了下来,转头望向大殿正中说话;人。 各种探究、困惑、轻慢;复杂目光落到她身上,她本人好似浑然未觉,一手搭着椅背,嗓音洪亮地又叫了一声:“师父,你怎么不过来啊?” 在座都是长辈,倾风这旁若无人;模样委实过于嚣张,堂上一个穿着青黑色蟒袍;刀客闻言便皱了眉,呵斥道:“小辈无礼,这不是你来;地方!赶紧下去!” 他;刀就斜倚在平头案;边上,说话时故意带了些内力,想以此震慑倾风,让她莫太无礼。 刀身随他声波发出一阵轻微震动,与桌案连连撞响,即将滑落时被他一手按住。可站在不远处;倾风却没半点反应。 倾风甚至连道余光都没赏他,见陈冀不应,直接两手各拎起一把椅子,朝陈冀所在;角落走了过去。 陈冀直接转身撤出大殿;心都有了,无奈深谙倾风秉性,知道这厮定会故意追在他后面,边跑边高呼:“师父,师父你要去哪里?”然后将状况闹得更人尽皆知。 于是生生定住了步伐,面色铁青地等着倾风靠近。 原先与他师徒二人搭话;那个中年男人此刻悔不当初,深埋着头想要离开,划清与二人;界线,不料倾风也不放过他,将陈冀按下去后,转头就冲他道:“这位师叔请别走,这还有一把椅子,您也请坐。”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浑浊;双目已极少变得那么有神,立即摆手、摇头、挪步,将抗拒之意写满全身,连眼睛都恨不得真能说出话,仰天长啸一声“不!”。 这椅子他不敢坐不敢坐。他宁愿去坐那种洒满了铁钉;残酷刑具,也不想坐这把扎了无数眼刀;宽椅。 他;屁股受不起。 陈冀又哪里能独自受罪?还没等他退走,当下已一把拽住他;手腕,将人扯了回来。 中年男人差点惊叫出声。 这小老哥拄着竹杖,走路一步三晃,看着一口气都快没了,怎么力气能那么大!箍住他;那只手坚硬如铁爪,他拧了一下都没挣开。 倾风抬手再作邀请,面上礼貌端庄,嘴上不依不饶:“坐吧,师叔。不用客气。师叔千里迢迢赶来与会,哪能连把椅子都分不到?我方才提了,都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打造;宝贝,若是连这都舍不得,岂不是叫先生脸上无光?我是小辈无所谓,站着即可,您老慢坐。” 中年男人嘴唇翕动,本就不善言辞,被那么多道针锥似;眼神盯着,更是惶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舌头打结了半天,才苦涩地冒出一句:“贤侄,我没有得罪过你;地方,你别害我啊。” 倾风虚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笑说:“担心什么?与您无关,您坐着就好。” 陈冀见他实在不安,用竹杖碰了碰对方;腿,以一腔过来人;语气安慰道:“习惯就好。” 中年男人:“??” 小老哥?你在说什么?这又不是他徒弟,他有什么好需要习惯;?! 众人皆侧着身体朝角落张望,想看看那几个敢在白泽殿上挑事;狂人是谁。 无奈陈冀坐;位置实在过于偏僻,中间恰好有两根圆形长柱帮忙遮挡视线,只有坐在中后排;一群修士可以看见。可亲自离座去打探又不大体面,更多人只能悻悻收回目光,旁听一点热闹。 刀客遭倾风漠视,见对方师长还不予管教,有些挂不住脸,胸口憋着闷气,猛一拍桌,怒骂道:“你是哪个地方来;小辈?你师父没同你讲过刑妖司;规矩吗?” 堂间议论;声音陡然变大,或轻蔑或劝解,千人千相诸般尽显。 “纵是不晓得规矩,也不该连点礼貌都不懂。” “呵,跟规矩有何关系?她摆明了是故意;,字字句句点你头上,你听不出来吗?” “不知是哪位同僚?若是对场间席位有哪里不满,该自己出面才是,将徒弟推出来挨骂做什么?” “确实是少了几张椅子,怎么现在还没补上?山上没有,叫几个小辈赶紧去山下搬吧。” 倾风返身走回来,听人责骂面不改色,反笑道:“我不过是尽孝心,为何要挨骂?诸位前辈说;,我不大懂。” 刀客下巴上蓄了浓密;胡须,表情被遮住大半,看也是个不怎么会吵架;人。见倾风站在人群之中连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已经没了办法,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骂了一句:“厚颜无耻!” 这门功力倾风确实是修到登峰造极;,她端端正正朝刀客行了一礼,谦卑道:“不敢班门弄斧。” 刀客:“你——” 陈冀怕她多生是非,干咳一声,警告喝道:“倾风!” 管事这才快步过来,压低了声音,不多严厉,可也不算和善,同倾风道:“这位姑娘,莫要在堂上闹事。你先把椅子拿回来,我再派人去给你找。” 倾风听着觉得可笑,断然拒绝:“椅子我不可能还给你。我搬得起,我师父就坐得起。少几把椅子,该是你;问题。偌大刑妖司,连这都解决不了?” 管事在刑妖司任职多年,随侍白泽,见到他;都会给两分薄面,便是朝廷高官也不敢当面奚落,何曾被人这样咄咄紧逼?错愕之余,态度也冷硬起来,尖锐问了一句:“这座位排序自有讲究,你师父坐得了吗?” 倾风自不是什么好脾气;人。打从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今日生可能明日死,脑袋拎在手上转着玩儿,活得便是一个随性,连陈冀都教不了她什么叫忍让。 此刻心头怒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