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趣味父子

“帝君今天要去与那位旅行者一起筹备送仙典仪了？” 正在吃早餐时，晏休想起什么似的询问帝君他今天的行程安排。 还没等人回答，晏休突然嗤嗤的笑出来，魈和帝君都疑惑的看过来，他连忙憋住笑假装正经起来。 见钟离放下筷子，晏休连忙狗腿的替人倒了杯茶递过去。 确认帝君端稳了茶杯，他才挺直腰板轻咳一声：“咳！请问一下钟离先生，作为往生堂的客卿您对于替岩王帝君举办送仙典仪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么？” 话音刚落，他的身旁传来魈被茶水呛到的动静。 魈看过来的眼神是非常罕见的震惊。 晏休觉得魈此刻心中所想大概是：活了几千年从没见过能和帝君这么皮的仙人。 钟离敛眸微笑，他眼尾的红痕在此刻凸显出了他的非人感，这样的眼妆在一般人的脸上难免会显得妖冶，但在帝君的脸上却无损他的沉稳威严。 沉思了片刻后他开口，却并非是以凡人钟离的角度，而是以岩王帝君的角度回答了这个话题。 “曾经的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但如今的璃月却是已经长大了的孩子，作为父母应该在适当的时候放手，让孩子能学会用自己的力量独当一面。” 说完这番话钟离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他身上的非人感瞬息之间淡去，又恢复成了那个平和的老爷子模样。 晏休听完却是整个愣住，他只想皮一下的，顺便想看他的爹会不会露出那种充满无奈的笑来，却没想帝君居然会将他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向魈求助，但转头才发现魈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接收不到他的求助信息。 现场三个人，他爹若无其事的喝茶，他的小伙伴已经掉线，徒留他一个人在尴尬中脚趾扣地。 钟离在看够了倒霉孩子窘迫的模样后，终于开口把晏休从尴尬的氛围中解救出来：“接下来几天我都会与那位旅者一起筹备送仙典仪。” 晏休对此表示：“需要我和魈帮忙吗？” 钟离摇头：“那位旅者已经见过魈知道了魈的身份，你和魈对我的称呼就算刻意去改在不经意间仍会有露馅的风险，而现在还不是揭露我真实身份的时候。” 魈抿唇看向桌面，拒绝改口的意思很明显。 晏休则是一脸自信，他笑容灿烂的说：“我倒是可以一直叫您爹，绝对不会有叫错的时候！” 听见晏休这话，魈下意识抬手捏住晏休的后脖颈：“不可对帝君无礼。” 晏休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他安分下来语气里带着委屈为自己辩解并且倒打一耙：“明明是帝君说的，他护着我长大我得管他叫爹。” 魈惊讶的看向帝君，还未听见帝君的回答，手下捏着的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又开口了。 “其实按照帝君对我说的那个说法，魈你也该叫帝君爹的。” 晏休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一般幽幽的回荡在魈耳边：“我记得魈是被帝君救回来的，而且连名字都是帝君为你取的。” 钟离在魈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表示他也同意这个说法。 魈彻底宕机，晏休轻松的从魈的手底下溜出来冲着老爷子眨眨眼，拿起茶壶晏休给老爷子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他端起茶杯和老爷子碰了一下。 晏休早就发现了老爷子其实也很恶趣味，你看这不就配合的很好嘛！ 钟离端起茶遮住自己忍俊不禁的嘴角，他确实也有些期待魈到底会不会叫出这个称呼。 但最终钟离还是没能看戏到底，他和旅者约好了时间，该出门去赴约了。 晏休摇醒魈，三人一同出了门，钟离先一步离开向着约好的地方走去，晏休和魈一起站在门外目送帝君走远。 接着晏休就搭着魈牌便车回了望舒客栈。 让晏休没想到的是，魈瞬移到望舒客栈的落点居然是树杈上，他落地就踩空了，多亏了魈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 晏休有点怀疑这个奇怪的落点是来自魈的小小的报复，因为他的小伙伴除了伸手捞了他一下以外，根本就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魈？”晏休试探的叫了一声。 魈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晏休锲而不舍的又叫了好几声，但他的小伙伴压根就当他不存在。 看着眼前沉默的生闷气的魈，晏休反而笑了起来，他回来才几天就发现了，不论是帝君还是魈他们的情绪波动都变得很小。 帝君是因为磨损，所以他选择在这时候放下神的身份，以凡人之身行走世间，而魈因为背负业障，他不仅选择了远离繁华热闹的地方，还必须保持足够的平静。 晏休很讨厌这样，就像帝君，即便帝君有意控制过，但相处时晏休还是能隐约感受到帝君身上的神性，他曾在深夜里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帝君只剩下了神性，那……帝君还能算是他熟悉的帝君吗？ 晏休不敢细想这个结果，所以对于帝君现在的选择他很赞同。 魈的情况更复杂一些，五百年前他还在时姑且能帮忙压制业障，可晏休看着现在的魈连生气都内敛的不像样，心里只感觉心疼又酸涩。 他看过剧情所以知道即便没有他在，魈在这五百年间也不会出事，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的却是另一回事，魈在这几百年间已经习惯了克制自己，在晏休看来魈这种克制已经是在苛待他自己的程度了，现在的情况纯纯就是在他心上捅刀子。 不过不着急晏休想着，他都回来了就不信魈还能继续克制住，他多皮一皮魈必不可能忍得住。 晏休手上微光一闪，一个小小的树叶形状的锦囊出现在他手里，这个锦囊是他按着传承记忆里的办法用自己本体的叶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