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造神明·灵魂

“……”黑之十二号并没有流露出开心的神色，“我不会有的，我又不是人。” 白夜燐司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一般用来观察的窗口，“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他们说‘真是和人开始变得相似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黑之十二号如实对白夜燐司说了一切，他对白夜燐司向来不会有什么隐瞒，“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名字呢？你也不用努力的让我变得和人更相似了。” 白夜燐司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并没有想让你变成什么。” 金发少年抬起头，困惑的看着他。 白夜燐司从一开始就看着他的诞生和成长。 “我看着牧神创造出你，那个混蛋把你看成什么，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一开始我还想过你的诞生会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影响，但现在我明白了，对我来说……”白夜燐司顿了顿，柔和的微笑着，“能看见你的诞生，也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奇迹了。” 黑之十二号诧异的张大眼睛。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张唯一会朝他微笑的脸，手伸到一半却又想放下去，却被白夜燐司拉住。 “你的重力需要通过手掌来释放，这样的话要好好注意保护手。”白夜燐司像是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双白色手套给黑之十二号戴上，看了看尺码正好，满意道，“挺合适的，别人要是问你这个，你就说是为了实验需要。” 黑之十二号的手指下意识摩擦了一下，感觉着手套上还残留的淡淡温度。 人造神明不懂太多人类的感情，他缺失着许多东西，可到现在，他却突然从面前这个青年的身上，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很想让这个人永远都留在身边。 白夜燐司没有松开他的手，直接拉着他向外走去：“那么去做点儿室外实验好了，你好久没去外面了吧？” “牧神那边……” “别管那个混蛋。”白夜燐司嗤笑里满是嫌弃，“只要我们两个去就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天空。” “要是有可能的话，去看看大海、枫河、雪山……还有我那遥远家乡的樱花。” “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是一些听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无比美丽的景色。 不过对于黑之十二号来说，那些景色的重要意义，或许是白夜燐司说了要和他一起去看吧。 ……实在不行，要是除了白夜燐司以外的人类都能死掉就好了。 神明不懂性命的可贵，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生灵。 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魏尔伦的思维随时都可以被牧神控制，牧神可以利用特制金属粉末和代码操控黑之十二号，是他无法摆脱的。 无论白夜燐司怎么帮他启发人性，可是妄图将神明拉入人间，总会受到惩罚。 牧神也能说是一个曾经的绅士，就是活到现在性格很扭曲了，作为创造了黑之十二号的人，他原本就仇人众多，现在更是连整个国家都被他惹了。 在法国主动派异能者前来调查牧神的秘密前，白夜燐司给魏尔伦写了信，让他一定要得到这次机会。 白夜燐司很清楚一件事，哪怕自己没有系统和一千年的加持，也能猜到牧神快要想杀他祭天了。 从一开始那个研究员来和白夜燐司说，牧神在犹豫要不要让黑之十二号拥有知识和性格，却又对白夜燐司的一举一动视而不见时，他就有所预感。 牧神以为白夜燐司是牺牲品，却不知道这是白夜燐司自己需要的结果。 日复一日，白夜燐司还是平常的样子，拉着少年的手来到外面，最后又把他送了回去。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黑之十二号忽然抓着白夜燐司的手腕，道：“你今天盯着我，总是欲言又止。”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白夜燐司苦笑一声，“大概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你吧。” “……”黑之十二号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道，“离开……什么？” “我今天或许应该直接带着你尝试离开这里的，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白夜燐司抬起手抚上少年的侧脸，轻声道，“你一定要拯救自己啊，除此之外没人能真正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不然你的灵魂会一辈子都困在这里。” 少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连反抗牧神的想法都无法诞生，谈何拯救自己？ 白夜燐司不是来救他的人吗？ 他的灵魂不是那个“魔兽”吗？ “你要记得这世界上一定会有只属于你的家人，把你看的和生命一样重要，他们比任何财富都珍贵。” “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了我的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会赶过来的，只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他看到白夜燐司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神色是相当温柔且怀念的。 重要的人？是爱人？ 刚开始了解人间的少年想法相当有局限性，白夜燐司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非得当场气的吐血。 “你在说什么？”黑之十二号下意识重复道，“你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重复两次。 青年只是一直看着少年海蓝色的眼睛，笑着道：“我原本真的期待过和你一起看樱花的。” 这声音仿佛一锤子敲在少年心脏上。 “因为时间到了，其实原本就不要给出那些不切实际的承诺不就好了吗？”自动门在来人面前打开，牧神缓缓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他毫不意外的看着二人，“我的助手和我的创造物是怎么相处成这样的呢？白夜，你能告诉我吗？” 牧神哪怕老了也还是能看出年轻的英俊，他的语气一直都带着宛如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笑意，只是现如今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