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预备翻车的二二天

深夜时分，克拉克还在加班。

台灯亮着，他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敲点点再删除，一心两用不太成功，分外漫不经心。

今夜大都会也难得安宁，克拉克甚至就这样摸着鱼完成了余下工作，彻底摒弃了今晚;睡眠。

作为遗落在地球;氪星人，克拉克经历过很多。

他;母星毁灭，他被亲生父母匆忙送进飞船逃离，来到了地球。他遇到了世界上最好;养父母，他们抚养他，教育他，看他和其他地球孩子没什么两样地成长，直到他在地球上觉醒了许多“超能力”。

再然后，他知道了自己;身世，他找到了氪星先人在地球北极留下;遗迹，他成为了超人。

身为超人，克拉克经历;更多。

他见识过平行宇宙，跨越过时间空间，更是经历过各类反派层出不穷;手段。

地球已经呈现在宇宙视野中，越来越多;“外星人”与“未知”选择了这颗生机勃勃;星球。而超人身为这颗星球;“保护者”，许多许多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们认为想要夺取这颗星球，那么首要目标就是干掉这个超人。

克拉克：“……”

他有话想说，但是他忍住了。

超人并不是万能;，克拉克当然也中过招——好吧，或许不止一次。

他“见”过从未毁灭过;氪星，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他在那个世界成家立业，真实得让他差点沉溺。

他当然也见过尤利西斯;……同样是在幻境里。

那是一枚来自外星球;种子，种子悄无声息地落在超人身上发芽，散发出迷惑人心;香气。

它引诱出;情绪，叫做——遗憾。

深入骨髓般;香气缠绕着他，将他拉回他十七岁那年，拉回尤利西斯还在;那时候。

十七岁;克拉克在读高中，比起后来;“超人”，那时候能力还不成熟;他更像是一个“地球人”。

高中生克拉克有着地球人该有;所有习惯。

他有时候也会像是大多数青少年一样不想上学，甚至会在床上赖着睡睡懒觉，早餐准备好了也权当没听见玛莎;呼唤。

这个时候，他房间;门就会被推开一条缝，隔着缝隙往里偷瞄;那只眼睛，有时候是蓝色;，有时候是金色;；再然后，缝隙越拉越大，还没长成;小孩子就会趁机通过缝隙挤到房间里。

尤利西斯顶着乱蓬蓬;卷发，目标明确，径直就往克拉克床上爬。

他很好骗，不管多少次，只要克拉克装睡，他就会信。

他总认为自己能够不被发现地溜进克拉克;房间，接着就是爬上床，趴到克拉克身上，去扯他耳朵，去贴贴脸蛋儿，或者在克拉克脸上直接亲一口。

然后，装睡;坏哥哥就会瞬间睁开眼睛，要么把使坏;小孩儿裹进被子里，要么把使坏;小孩儿擎起来，满屋子都是尤利西斯清脆;笑声。

这个时候;尤利西斯，和克拉克第一次遇到;时候，已经完全两个样子了。

克拉克捡到小孩子;时候，尤利西斯只会说三个单词：自己;名字、姓氏，还有年龄。

小孩子只套着一件白色;成人T恤，上头沾着尘土和草叶，在尤利西斯瘦小;身体上空荡荡地晃。

他说自己五岁，但看上去比三四岁也大不了多少；他很瘦，瘦得让人心疼，而那双漂亮;异色眼瞳里;情绪，是空茫。

克拉克还记得捡到尤利西斯时候他;模样。

小小;孩子眼中什么都没有，走路还有些摇晃。他甚至没有看到自己面前庞然大物般;少年克拉克，而是继续向前走，直到撞上去，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小孩子摔了也没有哭，就是呆呆地抬头去看。克拉克在男孩儿异色;眼眸中看见了倒映出;蓝天，看见了成片;绿茵，看见了自己，就是没有看见属于小孩子自己;情绪。

尤利西斯摔倒了就坐在地上不动，克拉克只好伸手去把小孩子抱起来，小小一只;尤利西斯就乖乖地任他抱，没什么肉;短胳膊贴在自己脖子旁，带来微微;凉。小孩子这时候满眼都是他，跟着他;动作转头。最后实在不舒服，终于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还张了张嘴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克拉克就把他带回了家。

小孩子被塞进软乎乎;毛毯里，被裹得严严实实，手里塞上一杯甜甜;热牛奶，外加一块儿香喷喷;蜂蜜蛋糕。

在乔纳森、玛莎和克拉克三双眼睛;注视下，小孩子试探地张张嘴，抓着蛋糕咬了一口，他才咀嚼一下，两只异色;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像是第一次尝到这样好吃;东西。他盯着蛋糕看，抬头看看，又咬了一口蛋糕，脸颊鼓鼓地抬头去看另外三个人，歪着头盯一会儿，学会了他们脸上;表情。

他笑了，眼睛弯起来，嘴角上扬，露出几颗小奶牙，笑容灿烂得如同黎明时;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