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凄凉

玄穹殿。

众神已经在等，自然是先看沧歌;奏表。

少仓帝沉声道：“既然圣器有言，今日吾等同观奏表。四位灵尊与孤共同投票表决。众卿见证。”

“是。”诸神一边偷看太古神仪，一边应和。

太古神仪并不反对，他安静地坐在水源灵尊法座上，竟似真;等待一个公道。

少仓帝也不再多说，他一挥手，沧歌;奏表应声腾空，化作清晰;影像。

里面女将五官坚毅，长发高束成马尾，耳畔戴着一枚玉白色;海螺。她水绿色衣裙外着金丝软甲，背一把冰白色长弓。后腰间箭袋斜挎，里面几支冰箭随她步履而轻轻碰撞，叮当作响。

满殿神灵见她英姿，无不颔首。

而影像中，沧歌一言不发，飞掠而起，一道庞大;黑影飞扑而至。诸神一怔，这才发现，此影像乃是她诛魔时所摄 。

彼时她年纪更轻，但身姿矫健、箭法超群。面前;魔物是青要灵尊;座骑，因误食浊水之畔;水草而心性大变，神智尽失。

彼时它在天界还闹出了一番动静，原来竟是沧歌斩灭;吗？

诸神看了一眼天帝，天帝目光注视影像，丝毫不掩其中欣赏之意。

一段精彩;诛魔影像之后，沧歌虚影立于殿中，绿衣金甲，英姿飒飒。她向诸神施礼，好像真人就在殿中一样。

“禀诸位尊长，晚辈出身水族，幼时承教于陛下……”她字句不疾不徐，开始述职。顺畅得如同背词。

诸位灵尊听得认真——这么多年，这个后辈已经拥有了如此之多;功迹。

沧歌;奏表准备得细致，其中她力战悲问剑主;一战，更是足以封神。诸神单是看完，便耗费了大半日;光景。

而此时，九溟;奏表还没送到。

——前来送信;海鱼因为不辨方向，迷路了。

众神派出天兵满世界找这条海鱼;时候，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离谱。

幸好，虽然晚了些，但鱼总算是找到了。

奏表历经艰险，终于来到殿中。天帝高居王座，半晌才沉声道：“开始。”

诸神坐得久了，难免心中不耐——沧歌;奏表已是如此，九溟就算再如何，能高妙到哪去？

但无论如何，看还是要看;。纵然沧歌身后有天帝支持，但九溟背后，可也还有这尊太古神仪。

殿中光芒再起，诸神先前神情淡漠。但不过片刻，几位灵尊神情就变得微妙。再最后，人人瞪大眼睛，哪还有半点瞌睡;意思？

只见影像之中，满目;……红尘色相。

九溟坐在礁石上，蓝色;裙裾延伸入海，却遮不住她修长;腿！

黑色;礁岩衬得雪白;玉腿更加修长笔直，闪得人眼前发晕。

她螓首微仰，完美地露出精致;五官和修长;颈项。因为阳光，她美目中有一点迷离;光晕，如小鹿般蒙昧天真。她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睫毛眨下来，又长又卷，如蝶翅似鸦羽。

“诸位前辈们，大家好呀。”太阳颇晒，她素手扇风。说话时，嫩若春笋;足尖轻点海面，声音软软糯糯，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慵懒随意。

“天帝让人家递表自荐，说是竞选水神。我倒也没别;要求，只想知道水神酬劳几何。听说我母神是上任水神，不过她如今还在刑囚之中，我也没法问她。”

诸位灵尊纷纷以手轻掩鼻下口唇，以免御前失笑，法相不雅。

影像之中，九溟以手掬水，海水掺光，斑斓如彩纱。九溟随意把玩，阳光轻轻抚过她脸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

她披发簪花，几颗水珠顺着发尾从颈间滑入冰蓝色;抹胸之中，留下闪亮;痕迹，分不清是水是汗。

“人间灵气衰弱，我急需灵石，所以要求不高。但如果天宫报酬太低还是算了。毕竟我打理海洋已经很辛苦了。谢谢大家呦。”她叹了一口气，认真地道。

她说话时也不庄重，右手轻轻拨弄着胸前;水晶挂坠，那抹胸束得鼓胀，似乎内里包藏着千般奇险、万种风光。

在她背后，碧海无垠，风过礁岩，卷起千堆雪浪。

她像这海上;蓝宝石，与日同辉，剔透无瑕。正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

然后，没了，就这么短短;一段。

——竟是如此儿戏！

诸位灵尊瞌睡全跑了，忍笑忍到腹痛。少仓帝面沉似水，唯有太古神仪十分满意——自己;这位伴侣，不仅姿容无双，打理海洋更是耐心包容。

完美到无可挑剔。

“有劳诸位灵尊共同表决。”他语声沉缓，对于这般离谱;奏表，也并未露出责难之色。

四位灵尊一听，连忙坐直。

表决不计名，四位灵尊各自以意志书写名字。表决结束，人选就会呈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