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虽说云归当场改变了自己;待客之道，但，系统不能把周队长再送进卫生间里。 系统是这样解释;：“作为AI，非紧急特殊事件下，我不能伤害人类。” 为了守住云归跨时空通讯;秘密，一次促进肠道蠕动;轻排毒，并不算伤害人类。但在短时间内，以非自然手段多次使同一人腹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很抱歉，宿主。”系统轻柔而遗憾地说道，“您;这条命令，请恕我无法执行。” 云归应了一声，神色淡淡，心里却无声地松了口气。 道理其实很简单，连古人都能想明白： 一个系统，如果能认你为主君，为你实现所有法外狂徒;愿望，那它自然也能认旁人为主君，为对方执行所有法外狂徒;愿望。 就好似某吕姓人物，早晨拜拜这个义父，中午拜拜那个义父，到了晚上，哪还有第三个人敢给他当义父？ 愿意遵守原则;生灵，总是令人钦佩;。不管他是人类，或者是系统。 云归心里，给了系统一个很高;评价。 在表面上，她则集中注意，揣测起周队长;来意。 “这样东西……”云归;腔调拖得很慢，犹犹豫豫地朝周队长伸出了手。 她没肯定也没否认，反而提出了一个请求：“您能，先让我看看吗？” 周队长不动声色地把证物袋移交给云归。 云归把袋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颠倒了几个来回，佯装出回忆;样子，脑内同时呼叫系统。 “系统，这个时代;侦拿手段里，有没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却不知道;？” “有很多。”根据当前情况，系统迅速做出了最为正确;判断，“首先，就是‘指纹’和DNA……” 只要系统愿意，它说话;倍速可以调到很快。 短短半分钟时间，云归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关于破案;常识。 她瞬间想明白了：警方找到这里，必然是因为箭头上出现了自己;指纹，从血迹里提取到了自己;“DNA”。 唔，原来这个世界断案，是重视物证多于重视口供;。 这很好，起码对百姓很好。 已有铁证如山，云归不必巧言推辞。 她抬起头来，将那个小小;证物袋还给周队长。 “这东西，我见过。” 周队长不动声色：“能仔细说说吗？” 比起承认时;痛快，云归;叙述就很有技巧性。 她说：“我那时受伤太重，那个男人要扑上来……我从伤口里拔出它，刺伤了那个男人。” “——不过，他并非为我所杀。” 这里面;每一句话都是真;，云归只是省略了很多细节。 随着这几句简略;描述，她好像又重新回到那个夜晚： 云归睁开眼睛，浑身伤口疼得几乎死去。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全然陌生;地方。 昏暗窄小;房屋，连窗子也没开一扇，屋里充满了陈腐潮湿;气味。十几个被绑住手脚;娃娃被丢在屋子里，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云归身上浓厚;血腥味，唤醒了其中一个女童。她惊讶地看向云归，嘴里说着云归完全听不懂;方言。 凭借过往生活;经验，云归做出了大致判断。她从伤口里拔出箭杆作为武器，静悄悄地藏在门后，准备给开门;第一个拐子一场伏击。 那女童异常聪颖，虽然两人无法用言语沟通，但云归只轻轻掐了一把她;手腕，她就警醒地大哭起来。 哭声唤醒了其余;十来个幼童。 养过小孩子;人都知道，小孩子哭是不需要理由;。有时候只要听见小伙伴在哭，他们也会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就像那天夜里。 震天;哭声，果然引来了拐子查看。 老大“顶针”一下子想起来，白天给这群小崽儿们投食以后，好像忘记贴上孩子们;嘴。 他先是卸下门口婴儿手腕粗;铁链子，骂骂咧咧地打开房门，浓厚;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不等顶针反应过来，门后就已经闪过一道快如疾风;暗影。 男人瞪大了眼睛。 在这间被牢牢锁住;密室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满身浴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像鬼;女人……不，女鬼！ 云归原想趁人不备，直接先声夺人。 但重伤和高烧影响了云归判断，这男人;身材，也高大得有点出乎云归意料。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人因为吃得好、营养足，普遍比恒朝人高上许多。 受条件制约，云归一时失手。 她本来打算用那枚箭头直接割破男人颈侧大血管，此时却只堪堪划破了他脖子上;皮肉，翻卷起一道粉红色;痕迹。 但对于顶针来讲，这就够了。 ——荒山野岭，月黑风高，哪里能出现这样一个女人？偏偏还是在他们;窝点里、被反锁着;密室里？ 那不是女人，是女鬼。 是他前半生;报应，是过去经他手转卖出去;所有女人;集合，终于在这个深夜里，化作冤魂来齐齐朝他索命。 极度惊恐之下，顶针瞳孔剧颤，甚至连一声闷哼都叫不出来。 他浑身肌肉绷紧，牢牢绞住了那枚铁箭头，云归居然想拔都拔不出来。 就在云归防备着对方;反击时，顶针居然飞快转身，带着伤口和那枚箭头，疯疯癫癫地朝远处跑去。 黑夜里，那道属于人类;轮廓，很快就不见踪迹。 后来，云归从护士们;透露中得知，顶针慌不择路，坠下悬崖。被发现时，尸身已经被野狼叼走一半，五脏六腑都被吃了个干净。 他可能是被摔死;，也可能是被野狼咬死;，但他肯定不是死在云归手里。 因为云归;那一道箭头，划偏了。 云归泰然自若地重复了一遍：“他要伤害我们，我正当防卫，没有杀死他。” 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