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无情剑道

鹿竹一直慕名已久想去参观参观，奈何自己之前用的是板砖，这次正好去看看能不能领悟一下那里的剑意。　　因为两人的速度悬殊，鹿竹索性准备偷个懒，搭一搭司星云的飞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了，等司星云召唤出飞剑，她轻车熟路就跳了上去。　　感受到灵剑不满的嗡鸣，鹿竹笑眯眯摸摸它的身体，“大寒，你好呀～”　　灵剑抖得更厉害了。　　“大寒，走吧。”　　司星云站在剑前端，没有放大就令它出发。　　大寒得令，咻地一声绝尘而去。　　鹿竹差点被甩下来，她只来得及一把抱住司星云的腿，“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喊声被无限拉长，响彻半空。　　“仙尊——您能将大寒变大一点吗？”鹿竹蹲坐在飞剑上，紧紧地抱着司星云的小腿，讨好地说道。　　司星云低了头，垂眸看向鹿竹抬起的脸，“飞剑越大速度越低，你师父没教过你这些吗？”　　“……”　　望着司星云一本正经有点疑问地普及常识的表情，鹿竹敢打赌他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没有打招呼就跳上他的飞剑！　　不过半日的时间，两人已经到达了万刃崖前。　　一眼望去，整个崖壁笔直而陡峭，鹿竹从天空远远看见，像是一个人用一把剑将一座本来天然陡峭的山崖生生削成一个几乎直角的平滑崖壁。　　一靠近万刃崖，鹿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正道之光的颤栗与兴奋，扑面而来的剑意如同一张网将她笼罩在其中。　　这里虽无一剑，却是剑意的王国与乐园！　　一着陆，鹿竹就迫不及待地朝崖底而去。　　她看见光滑的崖壁上，有为数不多的几十道剑痕。　　这里像个旅游胜地，四处都是或盘坐或站立各种姿势的修士，他们都在长长的崖壁下体悟着这里的剑道。　　“那些剑痕是漫长岁月里，真正的顶级剑修所留下的痕迹，你尽可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剑痕体悟。”司星云见她兴奋地走来走去，莞尔笑道。　　得了允许，鹿竹这才全身心投入到感悟中，她慢慢地走着，手指沿着视线前的剑痕划动，体会着里面连岁月都无法磨灭的剑意。　　这里的剑痕长则数丈，短则数尺，强大的剑罡之下，无人能够真正触及，也只是远远地在崖底观摩。　　她走过一条条剑痕，那些剑痕像一张张脸谱，无声展露着自己的个性。　　有无可匹敌的锋锐剑意，有一往无前的决胜剑意，有孤高清傲的潇洒剑意，有唯我独尊的毁灭剑意……　　鹿竹抱剑盘坐，闭上了眼睛，剑意在脑中盘旋，自身的剑道境界也在慢慢攀升。　　过了许久，星移斗转，再睁开眼睛，已是子夜。　　他们都很强啊……可那些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剑意……　　有些收获，也有遗憾，总觉得契合度差那么一点，可能她本就不是一个剑客吧……　　鹿竹放弃了体悟，起身寻找司星云的踪迹。　　四处找不见他，便抬起头往上望去，只见高高的崖顶上，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仿佛倚靠在月轮旁，半只脚空悬在悬崖之外，午夜的微风吹动他的衣衫，摇摇欲坠。　　鹿竹远远一眼就认出了那衫白衣，她飞上崖顶，正要喊他的时候。　　发现对方对她的到来无知无觉，仍旧是原来的姿势。　　鹿竹奇怪地靠近他身前，在距离他不到两米处，司星云迷惘的眼神突而一变，一道红芒覆盖双眼。　　眼睛一花，鹿竹的脖子大动脉处已经搁上了一柄寒凉如冰的剑刃。　　鹿竹身体一惊，脱口而出：“司星云！”　　司星云眼上的红芒一闪而过，眼睛恢复了清明。　　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大寒。　　“司星云，你怎么了？”鹿竹望着熟悉的司星云逐渐回转过来，体内凝滞的血液这才恢复流速。　　“我……”司星云疑惑地看了看执剑的自己的手，又望向鹿竹的脖颈。　　月光下，吹弹可破的玉色肌肤上，暗褐色的血液分外明显。　　这是怎么了？那是自己割破的吗？　　司星云只感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他只是……再一次回顾了之前在这参悟的无情剑道。　　难道，自己刚才走火入魔，被剑意所控伤了鹿竹？　　“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司星云拿出一张丝帕，走进鹿竹，想要为她擦拭脖子上的血迹。　　“我没事。”对方的动作并未停歇，鹿竹下意识仰起头，“你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现在好了。”　　果然……那是走火入魔的倾向。　　这只能说明，自己走了岔路。　　但是怎么走上的岔路，在什么时候，他一无所知。　　司星云的面色变得凝重，心中郁结不发，没有再问什么。　　两人距离极近，鹿竹眨巴眨巴眼睛，她感觉到对方柔和的呼吸都喷在自己的脖颈上，痒乎乎的。　　像头发丝在挠自己，令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挠一挠。　　“别动。”司星云磁沉低缓的声音在耳下响起，鹿竹的手瞬间乖顺地垂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给鹿竹清理伤口，又在上面扎了一个洁白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