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俗炒作

经历与悲鸿的一战，破邪剑破损严重，与其说它是剑，不如说是一根废弃铁条，徐长安想了想，开始磨剑。　　他也想买一把正常的剑，可惜哪怕最普通的铁剑起码也要十两银子，楼不凡送给他的那点钱是买不起的。　　先是把剑刃磨好，又慢慢磨起剑尖，徐长安的心情也随着磨剑的动作进入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忽然，他眼睛里精光闪烁，起身运起了“破箭式”。　　那是一片小小的绿叶，在空气中闪电一般袭向磨剑的徐长安。　　很奇怪的是，绿叶如此之快的速度竟然没有破空声，徐长安能感觉到它完全凭借直觉。　　破箭式附带的剑气直接飞出剑体，三丈开外与那绿叶撞到了一起，叶子瞬间被搅成碎末，与此同时，一道凛冽剑意跨过长长的空间距离，直刺暗器的激发者。　　徐长安远远看到一个黑衣女子裹在厚厚的夜行衣里，在远处另一块礁石上，目光冰冷看着自己。　　剑意并没有给那黑衣女子带来任何伤害，但见她手里挥动一把古怪的黑色长剑，直截了当将剑意给吸收了，之后与徐长安对视一眼，身法如同鬼魅，消失在礁石后面。　　徐长安心里奇怪，自己来这世上不过几天，没得罪这个奇怪的黑衣女人啊。　　莫非是那个少城主找来的杀手？　　如果是杀手，为什么选择在海滩这种可以说是人多眼杂的地方动手？　　徐长安把剑握在手里，提高了警惕。　　“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明天结婚肯定要露面，今天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乘着其他人不认识我，明天直接在酒席上动手，一杀完人就闪，离开这个秀州城。”徐长安打定主意，准备随意找个小客栈住到明天，随后直接行动。　　慢慢吃完那只野鸭已经接近中午，秀州城的酒肆客栈热闹了起来，徐长安背着一根古怪铁条一样的剑走在街上不时招来其他人的注目。　　“快，快，快，西街有人决斗，大家看去看啊！”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顿时大量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到处传播，一个个涌向西街，徐长安摇了摇头，终究没能够敌得过心中的好奇之火，随着人群走向了西街。　　此时西街某处被大量吃瓜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就连附近的屋顶也被高来高去的武林侠客挤占，徐长安瞅得一处空处，一个纵越跳了上去，在屋脊上坐下。　　此处果然视线甚佳，徐长安看到两个差不多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一个持弯刀，一个持短匕，正对峙着，边上还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差不多也是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那种两男争一女的庸俗戏码。　　可偏偏这种庸俗的戏最是让人感兴趣，就连徐长安也觉得有趣，静待事情发展。　　就在这时，徐长安觉得身后飘来一股香味，回头一看，只见一高高瘦瘦的紫衣姑娘跳上了屋顶，冲徐长安笑道：“兄台，借你边上的位置坐坐看戏成不成？”　　徐长安打量她一眼，这女子约莫二十左右，明眸皓齿，看起来纯真无暇，还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你坐好了。”徐长安耸耸肩说道。　　那姑娘在徐长安边上坐下，不过中间空着两个人的身位，只见她很快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随口乱吐。　　“姑娘认得这两个少年什么路数吗？”徐长安好奇之下向她搭话。　　姑娘奇怪看他一眼道：“你不认识就跑过来看热闹？”　　徐长安尴尬地笑笑：“无聊嘛，哈哈。”　　“哈哈哈，我也无聊，不过我倒认识他们。”姑娘爽朗一笑，说：“那个使短刀的少年是长安秦川书院的弟子戚翔，边上姑娘是他师妹洪玲儿，至于他对面的是他曾经的好兄弟雷一鸣，雷一鸣的父亲是长安八十万禁军教头雷俊，这两少年都是少年成名，同时喜欢洪玲儿，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长安那可是家喻户晓。”　　徐长安哂然笑道：“果然是恶俗的戏码，话说决斗需要准备这么久吗，为什么还不开始？”　　姑娘捂嘴笑道：“急什么，观众还太少了。”　　“观众？”　　姑娘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成名很多时候靠的不是武功，而是炒作，武功高的人多的是，出名的却不多，这两个家伙一向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真有几分为了老婆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几年了还没分出胜负，我们局外人都急了，一来二去，他们三个都红了，这叫相互成就。”　　徐长安顿时兴趣索然，摇头道：“也真够无聊的。”　　姑娘哈哈大笑：“你以为呢，越是恶俗的戏码大家越喜欢，你瞧瞧，那边都开始下注了，赌谁能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去下个注，你只要压平局，保证赢一笔钱。”　　徐长安摸了摸干瘪的钱袋，断然拒绝了她的蛊惑，道：“坚决不赌！”　　“哈哈哈，你这人也有点意思。”姑娘道：“快看，开始了！”　　由于距离远加上人声嘈杂，徐长安听不到那两少年在说什么，可他俩一打起来，顿时收获了大量喝彩。　　徐长安看了一会儿战斗发现，他俩能出名，倒也不是全靠炒作，手底下还是有点东西的，虽然有些花里胡哨，但出招之间严谨有度，即便他出手，也不是两三招可以打败的，这两少年的武功都要比他见过的孙仁风强上不少。　　两人势均力敌，打了近半个时辰，围观人群有人觉得无聊，散去了一小半，终于分出了胜负，雷一鸣技高一筹，短匕最后停在了戚翔的咽喉处，赢得了决斗。　　场面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戚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跺脚扭头就跑，他师妹洪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