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故

锦零跟随着毕守序来到乙班时，正巧班中有一人，飘逸长发由发带束之，发冠高耸入云，发丝如墨垂下时，又如瀑布飞泄三千里，由于背对着所有人，仅能看见对方不羁的背影。　　那人似有听着动静，偏过头来望向众人，面上似闪过一丝不屑，目空一切站起身，缓缓朝着众弟子之前的毕守序走来，临到人跟前时，方才开口笑道，言语却尽是嘲讽讥语：“我道这戒律院人都去了哪，竟不知，去同小朋友做奶妈呢？”　　毕守序低头瞧了瞧此人，脸色愈发狰狞，就在锦零误以为他要发怒时，却听着那人声气放低，态度柔和得赔说着：“小九，师傅安排守序带新生，恐有慢待你处，你这次谅解一下。”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云九看了看跟着他身后的人，锐利的目光扫过，那股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引得其余弟子深感寒栗。　　原本毕守序于今年新生扩招，本应随他一同“磨砺”新人，临到前夕突然告知，自己受师傅之令，护佑云无风去往天寿山，害得他退而求其次，挑了陈务办那几个酒足饭桶。　　此刻他本可以让毕守序，于他身后如崽子一般的新弟子面前，将对方建立起得威严，一点点碾碎。　　可人群中锦零得身影，引得他改变了想法，只见他拍了拍毕守序得肩膀，掩去一切寒意，喜笑颜开道：“毕师弟客气了，师傅让我来旁听，你讲你的我自便了。”　　毕守序见着一向目空一切，桀骜不驯得云九，突然笑容如此，不由如临大敌，只得故作从容应道：“小九你随意，随意……”　　虽说云九，他是五长老弟子。　　但在毕守序，他们拜入师门前，云九便已是五长老首徒。　　说罢，云九直接大步流星走到最后，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目光望向窗外幽竹。　　锦零一行人左右看看，一个接一个走入屋中，各自选了位置都坐好，其中黄狄甚至也收起了自己嚣张气焰，陌有饭声都不敢吭一个，每个人头顶上似都笼罩了层层乌云。　　只因他们发现，云九面容，同入山时袭击他们的人，二者长相如出一辙，尤其在见着毕师兄对其态度之后，心中个个升腾起俱意。　　当时救他们于水火的明清，此刻正于甲班，专心致志地听着镜界地理课程内容，手中飞速翻阅书本，勾画着每一章重点内容。　　毕守序的第一节课，他安排了各自的自我介绍，并且他让依照顺序，每一个人都需要站起来介绍自己，让周遭人都相互认识一番。　　入门测试通过者共十六，数分俩班，各八名弟子。　　除却锦零，陌有饭，黄狄外，该三人皆于抽签时，便以各自闻名于众人，余下五个人，便挨个儿自我介绍了一番，马子脸则是伍归，八字胡得叫石长生，三角眼得名邓瑟，八尺大高个名甄高，驼背小子名屠昊。　　毕守序介绍完毕后，便拿出了门规准则，因这书早已发到了桌子上，便让各位同学找出门规准则，一条条分门别类得，细细向所有人讲解。　　而在毕守序讲课时，锦零总能感到一道目光如炬，紧紧黏在她的脊梁背上，待她回过头时，又并未看到有人看她，只觉一阵狐疑，思及云星城曾言门规课重要性，又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门规准则。常言不得规矩，不成方圆。锦零，并不想同戒律院各位喝茶，尤其是毕守序这般面目可憎者。　　待一节课结束，毕守序为验证效果图，便同八人发了一篇试题“论规”，让各自于下一堂课交上一千字思想心得，说罢便走下讲堂，来到最后排的云九面前，见对方趴在桌上，发丝散乱于脑后，也只是轻轻敲了敲桌子。　　云九微微睁开眼睛，眼眸抬起见此人站于面前，慢悠悠地站起身，同他一同离开了教室。　　锦零见状，心中疑惑，在其余几人窃窃私语时，她偷偷跟着云九他们一同出去了，一路远远地跟着，也不敢靠太近担心被发现。　　她不理解，那位叫云九的师兄恃强凌弱，怎还能存在于白云门中。　　远远跟着他们到了甲班，见着云星城似乎也才下课，他见到云九一行人，脸上似乎闪过惊诧，隔得太远听不清对方谈话，只看着云星城听他们聊的甚是愉悦。　　毕守序领着云九，一路朝着甲班而去，到时正值云星城上完课。　　他带着他肩头得食人花，如沐春风一般走出，瞧着面色苍白地云九，诧异自己才一天一夜未见，擦觉到对方气息更虚弱了几分，看着精神不振的人。　　云星城拉住毕守序，朝着一边走起，待走到一处假山石壁后，方才担忧地询问着：“云九这是怎了，咋感觉精力不济地样儿？”　　“不知，他说五长老让他来旁听，可自己才讲俩句，他便趴在了桌子上。”毕守序直摇头，一脸无辜地表述着，云九这种在门里跳天跳地的精力，却好似今日有所降低。　　正在俩人讨论时，云九见俩人去了许久未归，想来二人又去讲悄悄话，便沿着来的路回到了乙班，打了个哈欠，继续趴在桌子上，又沉沉睡去了。　　在锦零看着云九往自己藏身地走来时，心中默默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自己，老天好似看到了她的诚意，云九真就径直从他躲着的小草路过。　　待云九前脚刚走，后脚毕守序同云星城出现，他们也聊完了后，仍没搞清楚虚弱原因。　　正值此时，锦零见云星城出现，一路小跑开到俩位师兄面前，自己则快步走到云星城面前，期待着拿出自己缝制得钱袋，递给了云星城，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